他不是明星,但在币圈拥有众多粉丝;曾是国内最大的比特币交易平台;登上过“胡润财富榜”,传言徐文伟身家高达百亿。
但也有不少人称徐明星是“骗子”、“赌徒”。自2018年3月起,OKEx上不少投资者多次围堵徐明星,希望挽回在加密货币交易中损失的资金。
在徐明星眼中,被“围攻”、“被追债”是一个企业家必须承受的命运。
2018年是整个行业血雨腥风、不断洗牌的一年,也是徐明星开始频繁出现在公众视野的一年。总结这一年,他说:“我开始让自己冷静下来。冷静才能思考,思考才会有答案。不管争议有多大,血雨腥风有多大,我都能找到支撑去应对。”
今年以来,比特币一路狂跌,从年初的 17300 美元高点跌至 12 月的 3200 美元,众多“空气币”价格已趋近于零。再加上中国监管趋严,加密货币世界一片惨淡,多家加密货币巨头已不再支持数字货币。
自2018年9月以来,徐直军密集开展各类企业活动,推广区块链技术,并亲口承认炒作加密货币的行为是国家禁止的投机行为,不会投资任何以发行加密货币为目标的创业项目,目前他正专心经营OK集团研究院。
12月18日,徐明星现身杭州钓鱼台国宾馆,OK区块链工程研究院、浙江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杭州分院、杭州嘉楠区块链科技有限公司三方合资成立B-Labs创业空间,本质是一个区块链创业孵化器。
就在一天前,徐明星在上海办公室接受了界面新闻记者的专访,一一回答了他此前一直回避的问题。身处舆论中心的徐明星有自己的逻辑,他也认可李笑来在区块链理念推广上的贡献。
以下为界面新闻记者采访实录(节选):
谈论争议
界面新闻:9·12那天你们被包围的时候,当时发生了什么?当时你的心态是怎样的?
徐明星:其实我们被封了很多次,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,马云以前也被封过,数字资产就像一个过山车泡沫,过去一两年是最大的泡沫,在这个泡沫里,一定有人赚钱,一定有人亏钱。
乐视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,乐视制定业务发展规划的时候,都是按照维持两三年的逻辑,但时间长了就夭折了。每次泡沫下来,很多问题都会暴露出来。其实数字资产也是一样,尤其是在后期的下行周期,会有很多亏钱的人。
亏钱的时候,需要发泄情绪,情绪可以发泄到哪里去呢?我觉得这个问题的本质是,比特币暴涨的时候,你赚钱了为什么没人说?我们公司该怎么应对?
我们现在处在法治社会,要看我们的经营行为是否违法,事实证明我们没有违法,不然派出所也不会放我走。我相信未来中国法律的发展会越来越完善。比如我国把比特币定义为虚拟商品,但还没有把它定义为证券,很多证券问题你都不能适用,比如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》里面就有明确的规定。数字货币太新了,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法律定义。
为了应对这些不合理的事件,企业首先要有健全的法律制度,如果法律制度出了问题,企业就无法继续经营下去。
界面:法务部怎么说?
徐明星:我们跟公司内部、外部的法律部门,包括公安机关、检察院,都进行过长期的讨论,哪些业务可以做,哪些业务不可以做。我觉得这个还是要回归到法律层面。
最后,一个公司在发展的过程中,还是要承担一些社会责任的。比如我让你发泄一下,这是我的社会责任,没有问题。在承担这个社会责任的同时,我也在反思自己怎么才能做得更好,在未来的循环中,能不能推动整个行业的进步,更好地维护普通投资者的利益?这也是我需要不断思考的。
界面:网上有很多关于您的文章。这对您没有影响吗?
徐明星:首先,一个行业如果没有竞争对手,说明这个行业不好;如果全世界就你一个聪明人,没有争议,说明你做的不好。所以你要学会在口水里游泳。对我个人来说,有两点要做到:第一,保持一个冷静的心态,不要沉浸在争议中;第二,面对这些争议,你需要反思自己是否能做得更好。把争议变成做得更好的动力,是我对当下形势的思考。
界面新闻:很多寻求赔偿的投资者反映,他们在交易时交易所突然崩溃或者后端拔掉了他们的网线。您如何解释这种现象?
徐明星:这个要看怎么看。专业上讲,这个问题叫“互联网企业服务中断”。比如上期所就宕机了20分钟,淘宝双11也宕机了,对吧?因为互联网服务和技术是非常复杂的系统,互联网的流量峰值非常大。
没有哪个平台会故意拔网线,每次出现这种事件或者“服务中断”,都会对你的品牌产生直接影响,把这些问题和“拔网线”划等号,完全是扯淡。
界面:您个人什么时候决定彻底和OKEx断绝关系,把精力集中到整个OK集团身上?
徐明星:2017年9.4文件出来之后(指94新政,9月4日下午,央行等七部委联合发布《通知》,指出ICO是非法金融活动),我们在国内的相关业务就被叫停了。OKEx跟我没有任何关系,我不是OKEx的股东、法定代表人、董事。现在OKEx在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办公室,包括马来西亚、马耳他等,员工有100-200人,这是他们成立之初的设计。
现在我有一种感觉,所有带“OK”字的东西都是我的。世界上有多少个OK?韩国有一个OK,OK 有一个OK,行业里还有很多个OK……这些都与我无关。
界面:你觉得整个圈子里谁最有前途?
徐明星:关于“最好的”这个问题,我很难回答。从长远来看,我敬佩那些能在这个领域坚持很多年,不断做得越来越好,保持信誉,有能力改进和拥抱变化的人。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,包括李笑来。
界面:你觉得他怎么样?
徐明星:我不评价他,我欣赏中国很多优秀的同行和友好的企业。
界面新闻:OK集团早期不是有很多竞争对手离开的吗?(OK集团早期培养了一批人,像何毅、李淑飞、段新兴,但是他们都离开OK自己创业了。)
徐明星:我们能培养出很多人才,让他们成为这个行业的重要一员,他们走了之后,大家还愿意提起OK的背景,说明OK还是很好的。
界面:也有人说留不住人。
徐明星:您怎么看待留不住人的问题?很多人在公司呆了五年以上。企业里有很多种人,有的人可以长期呆在一个组织里,有的人可能是临时的,起到一个特定的作用,有的人注定会在背后捅你刀子。这都是很正常的。对我来说,我的工作就是识别这样的人,把不同的人放在不同的岗位上。
无数在俄克拉荷马州工作多年的人,从来不多说话。好猫不喵喵叫。一瓶满满的水摇晃时不会发出声音,而半瓶满满的水摇晃时会发出叮当声。
界面:胡润财富榜显示,您的资产有100亿。
徐明星:我们自己没有咨询过胡润,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算的。我觉得他们可能看你公司的估值和融资情况。我连自己有多少钱都不知道。
谈论区块链
界面:成立B-Labs的原因是什么?
徐明星:我从事区块链行业有五六年了,我们和长三角研究院、杭州嘉楠区块链科技有限公司合资办了一个孵化器,这个孵化器的目的是客观的向政府、产业、创业者介绍区块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技术,在哪些领域应用,能发挥什么样的空间?
我们不想把区块链技术宣传成这个那个的颠覆者,也不想把它变成泡沫的代名词,它应该像通讯技术、人工智能技术一样,本质上是一种技术,我们希望做到客观。
界面:投资比例是多少?
徐明星:几千万美元,中间还有一些减税、免税的政策。
界面:2018年是一个寒冷的冬天,您能怎样总结这一年呢?
徐明星:我觉得2018年是行业优势发展最多、最快的一年,各国对区块链的监管都取得了很大的进步,美国、日本、欧洲都做了很多的管理和发放牌照的工作。
研究世界经济,无论是创业、资本,还是一个国家的经济,都是有周期性的。历史上无数经济学家不断试图预测和避免经济危机,但事实上他们从来没有成功过。泡沫是经济的基本规律之一。
对于企业来说,需要有一定的前瞻性,需要有长远的战略和执行力,最重要的是要生存,而不是与经济周期对抗,区块链行业能否成功发展,与经济周期本身并无关系。
接口:但是会影响区块链的发展速度。
徐明星:对,会影响发展速度,区块链是大趋势,但是周期会影响个体劳动者的活动。
界面:区块链去中心化的特性是否会让其更能抵御经济周期?
徐明星:不是,相反我觉得区块链是一个点对点的网络,越是这样的点对点网络,它的周期性就越强,因为它都是各个群体利益的行为,缺乏有效的宏观调控,它会更加真实,更加有周期性。
界面新闻:你们投资区块链项目的标准是什么?
摘要:这几年ICO泡沫已经过去,光是做一份白皮书发币就能赚钱已经行不通了,其实我们更多的是面向技术和应用,标准很简单,团队和产品和传统项目本质上是一样的。这不是一个支持ICO的孵化器,而是一个支持区块链技术发展的孵化器。
界面新闻:未来区块链产品的爆点可能是什么?
徐明星:区块链技术有两种,一种是企业级区块链,是为了解决某类企业的需求而存在的。比如阿里巴巴淘宝在做区块链溯源。美国曾经有一家公司把全世界的银行都集合起来,组成一个点对点的清算联盟。我觉得这已经成为一个红海市场,大家都在做,成熟的行业有自己的规则。
第二类,我觉得是消费市场,这是一个蓝海市场,我觉得现在还没有人去做。未来可能电子邮件或者微信可以点对点传输,保密性和安全性会更强。区块链技术现在还比较新,还不成熟,还在逐步发展完善中。
谈创业
界面新闻:从人民大学物理系到现在在多信网创业,您是一个科技信仰者吗?
徐明星:能够提升科技对社会的影响力,我感到非常有成就感。现在我们讲到科技,很多都是互联网技术,另外还有很多以前没有被媒体关注到的新技术,比如材料、生物医药等,这些其他的技术都是一个渐进的过程。
界面新闻:你的第一次创业经历对你有什么影响?(指在多信网的经历)
徐明星:创业太难太辛苦了,你需要谨慎对待每一个选择。每一个选择之后,你都需要等待五年以上来验证你的选择是对是错。这个机会是你期待的吗?如果你只做了三个月就停了,万一真的错过了怎么办?所以我们在 Docin 上花了很长时间,不管有多大的困难,我们都坚持了下来。
界面:你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接触比特币、区块链等概念的?
徐明星:2011年的时候也是机缘巧合,当时看美剧,看到《傲骨贤妻》里面提到比特币,就上网搜了一下,搜完才知道是骗局,不过还是挺有意思的。
界面:我觉得这个以前有人说过,是真的吗?
徐明星:是啊,现在看到什么词我都会搜。魏则西事件的时候我也在百度上搜过,仔细研究过这个病的治疗方法,就是这个基因疗法。人类可能攻克癌症,可能就是靠这个技术。只是魏则西所在的医院把这个技术给毁了。
界面:价值观对于一个公司来说重要吗?
徐明星:客观来说,一个公司的价值观形成很复杂,有各种历史原因、现实原因、创始人原因、团队原因等。当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,就要承担社会责任。如果要谈价值观,我见过行业内价值观最恶心的公司(尊重受访者意愿,公司名字抹去)。我更喜欢谈企业社会责任。
界面新闻:OK集团整个业务的重心是什么?现在和早期有什么本质区别?
徐明星:OK集团现在有三大核心业务,每个业务我都要下功夫,我一定会找人来做,保证公司活得下去、活得健康。
界面新闻:您对OK集团未来的预期是怎样的?
徐明星:首先我们要专注于区块链领域,不断创业,不断推出新产品,推动产业进步。或者实现公司的商业价值,让公司和员工的利益在这个目标下得到实现。我们想成为像谷歌一样,区块链行业的顶尖公司。